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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自小远离母爱,养成了孤独、内向、抑郁、容易激动的性格。睡眠一直不好,再加上大学末期一段不切实际的感情纠葛搅得我常常彻夜难眠。1989年6月回老家的一个星期里,突发剧烈头痛且伴随剧烈呕吐,无法进食。
回京后一直当神经衰弱治疗,毫无疗效。后住院两个月后,经过一次次的腰穿、鼻烟镜、CT等检查,最后通过颈部淋巴结及咽部活检化验,于10月底确诊为鼻咽癌,据说已是Ⅲ期以后了。
我在医院进行了放疗,一个星期后可以吃东西了,放疗3个月结束,以后未接受什么治疗,身体逐渐好转。1990年7月复学,9月顺利通过硕士论文答辩。
想起那段等待“审判”的日子,真是苦不堪言。数月的“绝食”,体重由60公斤降到40公斤,剧烈的头痛常使我日夜无眠,为了不影响同学们休息,我曾在活动室的小木板上过夜,用头撞击暖气片以减痛;一次在375路车上,25岁的我竟因站立不稳而请别人让座;由于住不上院,只能拖着虚弱的身体独自挣扎着跑医院……
我 “家业无半字,酸甜才瞬间”,病后首先面临的是毕业分配。谁都不愿背包袱,因此迟迟得不到分配。后来在好心人的帮助下进入一小公司打工,4年后才成为“正式职工”。
然而好景不长,2004年8月,我呕吐了两次并有十五年前恶心的感觉,于是想起复查,想不到竟查出了鼻咽癌复发!熬了两个月后,去医院做了二次放疗。二次放疗带来了很大的不良反应。
自2005年4月起,耳鸣且流脓,睡眠不好,吞咽困难,头稍动即痛,脖子肿大,说话不清,度日如年。四处寻医问药、做各种检查,均无济于事。在医生的精心治疗下,经过一个月的点滴消炎后,终于大有好转。
2006年6月19日早上,左颈神经突然抽动,随即口鼻流血,流尽后从喉咙里扯出大血块,晚上喝水呛着又流出了更多的血。做鼻镜、CT、验血,查不出原因,消炎、止血药均无效!6月23日晚第五次大出血,我不得不去住院,从此,在医院里一呆就是半年。
如今,虽然身体恢复得还算不错,但彻底摘掉“癌症”的帽子是不现实的,还要“戴帽”与常人工作、生活在一起,必须放下包袱,笑对人生。我无法与他人比功名利禄,但我很庆幸有一份很适合我的编辑工作。记得许地山说过:一个人如果没有能力或机会去干大事业,就应竭尽全力去帮助那些有能力的人。
记得冰心老人说过:爱在右,同情在左,走在生命路的两旁,随时播种,随时开花,把这一径长途打扮得花香弥漫,让踏着荆棘的人们不觉痛苦,有泪可落,但不是悲伤。我觉得在我们这个抗癌群体里,充满了这种情调。
我曾经“寄语阎罗君,七十再听宣”,虽然这份与阎王爷的口头合同无论在天上还是人间都没有法律效力,今后的人生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风雨,但是无论遇到什么样的风雨,我都会以无所畏惧的平常心笑脸相迎。
(责任编辑:璀璨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