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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内和国外 心理医生差距有多大
“约会自己的心理医生”这个时髦的用语早就越唱越响,往日的神秘感与时尚感也早已不再。可是,在现在的中国都市,有勇气、有能力走入心理医生那蓝色OFFICE的族群还毕竟是少数。想知道看心理医生的历程中到底会发生什么?国外与国内的心理医生有何不同?—如果你有以上的好奇心,那么,还是同我们一起来阅读一下女主人公的心理记事簿吧!
女主人公档案:Marry,女,29岁,就职于北京某外资公司,担任Marketing Manager职务。曾在美国工作两年,后调回中国分部任职。
事无巨细—我在美国看心理医生
在加州上班的时候,公司所在的大楼发生了坠楼事件,我正好是目击者之一。公司的员工福利部门考虑到我有可能因此受到巨大的精神冲击,于是便建议我去看心理医生。尽管我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正常工作,但在好奇心和先生建议的双重作用下,还是决定与公司指定的那位心理医生见面。
温柔下的严谨
和电视中看到的差不多,心理医生杰瑞特的心理诊所被装饰得很温馨,气氛和美国中上人家里的大客厅非常相似。
在见到医生前,护士与我签订了一个类似合约的文本,宣布治疗过程中所涉及的所有资料都会得到严格保密。然后带我步入医生的办公室。医生是位褐色头发的中年女人,她的开场白是和我讨论当天的发型。很明显,她想舒缓我的情绪。可是一点也不紧张的我正在仔细观察她的“小动作”。果然,她在和我寒暄的同时,飞快地抽出一沓子问卷,挑选之后递给我其中的一份。里面是一些问题,类似“你有无作噩梦经历”一类,填好之后,她将结果输入计算机里,不久就拿到了一份分析报告,根据报告,她向我宣布,我得了中度的抑郁症。
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很想笑,我告诉医生,坠楼事件根本就对我没有什么影响。可是医生很严肃地说,这个测试是针对我的现状,而不仅仅是坠楼事件。它非常科学,因此可以肯定我有一定的心理疾患。听到这里,我忽然发现,这其实就是看普通医生时要做的“血、尿常规检查”嘛,原来心理医生并不仅仅是以个人的理解来做出诊断,在温柔随意的外表下,他们其实也是相当严谨的。
永远的弗洛伊德
接着,医生详细向我询问了一些问题,鼓励我讲述在生活中遇到的困扰。于是,我在她的引导中竭力回顾起自己的“不幸”生活来,当我回忆到来美国之前不得不经历的一次流产事件时,我发现我的声调变高了。杰瑞特医生说,这其实就是我抑郁的根源。她说我以为自己可以遗忘这不幸的事件,但实际心中却并没有忘记。她认为我是一个坚强的女性,但这样的坚强下面,其实有一颗脆弱的心。
我承认她的确触动到了我心底的某个地方,正准备跟她详谈下去。可没想到,杰瑞特医生话风一转,开始询问我的性爱情况来了。记得有人说过,美国的医生都是弗洛伊德的信徒,什么事都要拉到“性”上面来,看来,我遇到的这位也是如此。
来自中国的我自然对这个话题有所排斥,于是医生又开始询问我小时候的记忆,问了许多我父母有无离婚,我从小是否有受到虐待的问题……总之,还是弗洛伊德,要从我幼时生活的点滴寻找人格形成的轨迹。
在问了我几十个问题之后,杰瑞特医生得出了自己的结论—我是因为小时候孤独的住校生活,引起了心理的错位。同时因为敌不过对于流产的内疚感,便在坠楼的事件影响下引发了抑郁。
药品第一
听了她这样的分析,我有些哭笑不得。不是认为医生说得完全不对,可是我真的觉得,这位医生做出的诊断是纯美国式的:首先在中国,住校是件很普通不过的事,不会像美国人认为那样会带来孤僻和寂寞;其次,美国是反对堕胎的,人们会认为人工流产是一件很不道德和极端痛苦的事,但中国女性却并不会为此背上很大的负担……
不管我怎么想,医生已经大笔一挥,为我开了一种叫做氟西汀的药物,叫我定时服用。这时候我才发现,原来她不仅是一位心理医生,还是一位精神科医生—在美国,精神科医生才能开处方进行治疗,而心理医生只能听病人的倾诉和进行语言劝慰。
回公司后,我向我的一位亚裔女同事讲述了自己的看病经历。她耸耸肩,说美国的心理医生就是喜欢给人开药。那些药吃下去对减轻抑郁当然有帮助,可是会让你整个感官都变钝变慢。我当然没有服用那些药物,在后来的两个月里,我接到了杰瑞特医生的几次电话回访,当她终于判断出坠楼事件对我确实没有什么不良影响之时,已经是三个月后了。此后她不再打电话来,而我在美国看心理医生的历程,也就此结束了。
迷雾重重—我在中国看心理医生
虽然在美国心理诊疗并没有起到很大的作用,但我也发现,那次流产事件对我的确有很深的影响。在我回到中国、并再次怀孕后,我的精神变得很紧张,于是有一天我告诉自己:“现在是再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了。”
困难的寻找
在中国,看心理医生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首先面临的问题就是在哪儿才能找到他们?我寻求帮助的地方首先是一间三等甲级医院的心理门诊,挂了专家号之后,我在一间诊疗室中找到了为我诊治的医生—他是一位中年人,穿着很正规的白大褂,身边至少围了六个人,一位中年人正在向他们讲述自己的性生活障碍……天哪,我可不想在众目睽睽前讲述自己的心事,于是,我立刻走人。
接着我去了另外一个医院的精神科,可那里的医生或许还没有脱出治疗精神病的特色,动不动把我往精神分裂症上靠,也开了一大堆药物给我。而由于有了美国的经验,我当然是不会服用那些药物的,我还怀着宝宝呢。
后来朋友推荐我去某大医院心理中心,说那里的心理治疗是办得最好的,可我向他们咨询时,那价格首先就吓了我一跳,1200元/50分钟!而且不能刷社保卡!美国的心理治疗费用可是基本全由保险来支付的啊。姑且不说它的水平如何,光这价格,就够人心惊的了。
奇怪的设置
最后,我终于找到了一间心理咨询机构,在那里我说出自己的隐忧,我承认,这或许是最接近美国心理医生水平的地方了。最后我才发现这位“心理医生”的墙上竟然没有挂执业医生证书!这可吓了我一跳,后来那医生坦承,他以前只是一位大学的心理学副教授而已,尽管我承认他的心理辅导水平不错,可是在他没有获得行医资格的情况下就为我诊视,我真是有点后怕呢。
又过了几天,我终于在朋友的介绍下找到一位心理咨询师咨询。他向我解释,国内的心理机构设置其实不太完善,是没有国外的那种单独营业的“心理医生”存在的。
真正有执业资格的心理医生实际附属于医院精神科,他们只能用药物对你进行治疗。而提供谈话服务的叫做“心理咨询师”,主要是安慰及分析,但不能像美国那样将精神科医生和心理医生的责职同时兼任。所以,如果我希望得到心理服务,就首先要判断自己的问题大约是什么,然后找相应的服务机构和工作人员帮助,找错了人,就可能一点作用也没有。
更多的期盼
要问那位心理咨询师到底怎么帮助我?我不得不说,他能用的方法就只有谈话,更多的只是让我找到一个倾诉空间罢了。尽管我在和他倾谈之后,心理的压力少了很多,但是,我也能明显地感到他辅助方式的匮乏。
他的咨询室里没有我见过的一些心理治疗的辅助仪器,也无法运用催眠等比较新锐的治疗方法,更不能开具药方,因为他说国内心理界对催眠的看法并不一致,心理咨询师们大多不敢操作,怕负上责任;最具“辅助性”的措施,大约就只有在我手上套上一根橡皮筋,用系列脱敏的方法不断让我弹一弹了。
在这样的情况下,我虽然很相信他的专业质素,但仍然觉得中国的心理治疗行业水平偏低。在这样的大环境下,就算是某个心理治疗中心能进行催眠,能进行电疗,可我哪还敢去呢?
(责任编辑:王巍)